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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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愣。
“生什么气?”他从背后搂住她,182cm的身高让娇小的她完全陷入他的怀抱。
“妆都花了,看着有点儿恶心。”
“几天?”他挑眉,能乱成这样,积累过程一定相当漫长。
她推开他,没错,他就是这个德行。
她生硬的笑了笑,半年的夫妻生活,他侵入她的生命似乎比她想像的多。
“你懂什么?”她快走几步进了房间,背对着他把内衣内裤塞进抽屉,“穿什么衣服要配什么鞋包,摊在地上方便选择。”她强做镇定,振振有词的说。
他不以为然的一笑,“你是不是习惯把‘最喜欢’的东西扔在地上?”
“……”
“去洗!”她的心微微一颤,绝不相信像他这样厚颜无耻的家伙会因为她无心的一句话而受伤,他的心灵要是这么脆弱的话,早自杀一万遍了。
她离他很近,他轻松地把她环入怀中,她的神志有些恍惚,一晚上被他拖来拽去,现在才总算像个拥抱了。
她默默地环视着,这里是她最绝对的领地,她甚至容不下一个钟点工。
他自然地开门进来,手里拿着钥匙,她不奇怪,对陌生环境的超强适应力也是他让她不得不佩服的一点。
他低着头看她,她也回看他,希望从他漂亮却深幽的黑眸里看出点什么来。
“嗯”,她继续镇定,走回小厅,用不用感谢的语调说:“都收拾进厨房的垃圾桶了。”
瞟着裹着浴巾一身水气的她,眯起眼,坏坏的笑起来跨前一步。
她也懒得理他,很多事是不能靠“沟通”来解决的,一个人期待另一个人的善待,嘴巴说出来,明确的索要,就算得到了,味道也是隔夜饭菜,总归不是想要的那个滋味了。
前提是——他不说话。
听了他上句话生气,下句还不如上一句!
进门一开灯,她听见他戒备地吸了口冷气。
“我能问一下垃圾几天没倒了么?”
唐凌涛讥诮的笑了笑,蹲下身,捡起一件她换下的薄外套,环视一下周围,购物袋、打包盒、各款皮包、皮鞋,琳琅满目,无奇不有。
她推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到衣橱里拿换洗衣服。
再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了,真的,如果他是个哑巴或许他们的婚姻都能坚持的久一点。
每次她稍微在他脸上看到点动情的意思,还没等心往天上飞,直接就“啪嚓”摔地上了。
“我帮你倒了次垃圾。”他撇嘴笑了笑,“都快堆成山了。”
他跨前一步,像是要来抚慰她的怒气,却突兀的停住,弯腰从皮鞋下拿出一个金属钩状物体,他拿到眼前看了看,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几天我没顾的上收拾。”
她瞥了一眼,顿时大怒,窜过来一把推开他,果然他脚底下有一饼玻璃粉状残迹,“我的水晶耳环!”她凶恶地瞪他,“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对!”她悲愤地控诉。
他掀了掀眉,挑了下嘴角,没回答。
她稍微有点不好意思,从满地杂物中间从容的走了过去,“放心,不是遭小偷了。”就知道他看见一室狼藉会触发职业本能。
“我只是说了实话么,你非得化那么五色斑斓的妆吗?我看你摇头摆尾的在镜子前鼓捣大半个小时,结果还不如刚洗完脸好看。”
她不语,默默享受他的拥抱。
她吸了吸鼻子,冷哼一声戳穿他骗取感激的谎言:“你是烟瘾犯了,下楼抽烟顺手倒的吧?”
“嗯。”他点了点头,嘴角虽然还噙着一抹淡笑,眼睛里却全是冷光了。
她思考了一下,“三天。”
唐凌涛点了点头,“还好,还不至于生虫。不招蟑螂吗?”
明明伶牙俐齿的一个花样美男,说出点骗女孩子飘飘然的话像喘气那么容易,可他就是不肯对她说!
她立刻后退,还故意夸张地捂住鼻子,“垃圾加上烟味,一股土流氓臭气,别过来。”
客厅被他粗略的收拾过,垃圾都被收走,鞋和包也整齐的摆放到角落里,沙发上她换下的衣服也打包塞进两个购物袋,客厅出现了大面积的空地,显得整洁了不少。
他提起一个看了看,用不幸中有大幸的表情说:“还好,里面的饭盒总算还收拾走了。”
她终于崩溃,怒喝一声:“唐凌涛!”
她望着他关上的浴室门发呆,或许“土流氓”这个词是他的软肋?她发噱地摇了摇头,他会有软肋?就算他会被这个词刺痛,那他知不知道,她被他的那些话刺的有多痛?
他的胳膊搂的很紧,她贴在他身上,她享受着他精悍的肌肉靠上去的舒适感,和他离婚,最不舍的就是他这副绝佳身材摸上去的手感和搂他入睡的安全感——毕竟他是保镖嘛,有他在身边至少不用担心会被绑票或者暗杀,仅此而已,一定只有这样!
洗过澡,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,微微一愣。
她愤恨地捶了他胸口一下,这种时候他要是能说点温存的话多好?非得来这么句急色鬼的对白?也是,指望他说出什么温柔话语就好像期待家鸭能振翅高飞!
可是他出现在这里,她……并不觉得突兀。
“你别告诉我,穿什么衣服还要配什么打包盒啊?”他走到小小的餐桌附近,各个饭店的LOGO纸袋几乎淹没了周边的椅子和地板。
她喜欢被他这样抱住,会有一种被他宠着爱着的错觉,甚至比和他做|爱更让她沉迷。
何况,她从来就无法和他“沟通”。
突然的沉默显得有些暧昧,她发现他水亮的眼里掠过一阵波动,是什么?她还来不及分析,就听他低声说:“去洗澡……”